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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誰是修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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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ern頭七之後,沒過幾天,我就感覺有人在跟蹤我。我不敢確定是誰,是傅俊麒還是,因為Vern的緣故。

後者的可能性更大,不過,我現在也算是清者自清。愛跟就跟去吧。過一段時間就差不多該回去了。

這一段時間,恢覆了正常的生活,單位,公寓兩點一線。周末去彥軒哥哥那裏吃飯。傅柏辰更忙了,估計是‘OIN’走上了正軌,他開始著手處理別的地方了,一周也就能有一天看見他在公司。甚至每周的例會都交給其他人來主持了。

跟蹤我的人在每次我去彥軒哥哥那裏,就會變得很松,估計是忌憚彥軒哥哥或是傅家的緣故。

這天晚上吃完飯,室友姑娘又和男朋友出去濃情蜜意去了,我則去超市買點日用品。

買完東西往回走的時候,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尤為強烈,我皺了皺眉,想不通這是為什麽,還和往常一樣,我裝作不知道往回走。

進了小區眼看就要走到樓下了,我不禁放下了一點一直提著的心。

一輛面包車從對面開過來,旁邊是行車道,我沒太在意,但是卻在和我相遇的瞬間踩死剎車這就不對勁了!我捏緊拳頭,但是想到跟蹤我的可能是什麽人,看著面包車上的人打開門,在我的腦海中被放慢的動作。我不得不表現的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女孩子一樣。在這最容易逃脫的一刻,將自己親手奉上。

我有點蒙,無論如何,我都沒有想到,我會有被人綁架的一天。我在心中嘲諷的笑了笑,都說倒黴喝涼水都塞牙,我真是信了。

面包車上,最後一排坐了兩個人,我在中間的一排,被兩個人夾在中間,前面副駕駛位置上還有一個人。

不打不鬧不掙不動就怪了,旁邊的兩個人按住我的手我就用腳踹。突的前面探過來一個黑洞洞的槍管,憑我的見識,那是一把真槍。

“姜小姐最好不要亂動,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上了這車可就下不去了,不過,路程有點遠。姜小姐要是執意不想讓這兩位兄弟安生,那我就只能餵藥了。”聽到這,我很順從的,老實了。

但是看著這一車的中國黑社會嘴臉的男人,我卻微微舒了一口氣,至少我不是被後者帶走的,難道是傅俊麒?

“為什麽綁架我?”

“不好意思,我們都只是幹活的人,到了地方,你問老大吧。”

一路死寂,車正在駛往郊區,應該是連江方向。

沒有走高速,加上我對這一片並不熟,沒有多久我就被徹底繞暈了,記路顯然成了不可能。感覺大概車開了一個多小時。一路上我在思考著各種可能,我到底該如何逃過一劫,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,但是,我只能冷靜的想辦法。

到地方後依舊沒有人說話,只是推著我下車,天漆黑一片,也沒有燈,一走一過有不少或坐或站的小羅羅。聽聲音,前面不遠處就是連江!看著這一邊大片大片的敵人,有可能我的退路就是那片江水了。

我凝神細看,周圍遠遠近近的散落著幾個那種工地施工時給工人住的活動房。

我被推搡著進了其中一間,有人已經在那裏等我了。

陰狠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,屋子裏除了這個人以外還有兩個人,和我一起進來的還有兩個人。

我露出恐懼的表情,迫不及待的問道“為什麽綁架我。”

那男人沒有動,視線一直在我身上游移。我也不敢動,因為我怕他會綁住我。按照目前的情況,最佳方案就是確認他是不是那個幕後主使,是的話就將他引到近來。

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“因為你是一個既跟傅柏辰有關系,又跟周彥軒有關系的女人呢。”

“給我扇她。”那男人突然目露兇光,大聲命令道。推我進來的人一個按住我肩膀,一個開始扇我的臉。那人手勁極大,不僅很疼連腦袋都跟著嗡嗡作響。

我在心中大罵一句,只能用上我只學了還從來沒用過的招數,調整自己的表情,努力讓自己變得我見猶憐,還要發出□□。

“行了。”身後的男人一松手,我就招架不住一般的坐倒在地上,身體輕輕抖動。

“你知道傅柏辰和周彥軒把我害得多慘嗎?就差逼死我了,我今天就要把屬於我的都討回來!”

“求你,求你不要殺我... ...你想要什麽我能幫的我一定幫你。”我帶著哭腔用最柔弱的聲音喊道。

“呵,周彥軒竟然也有你這樣的妹妹,難怪不是親生的。”男人又冷笑了一聲。“我不殺你,要是傅柏辰答應了我的要求,你就可以走了。要是傅柏辰不答應... ...”那男人好像很欣賞我又驚又恐的表情,可以拉長了聲音“這世上還有很多生不如死的事情等著你。”

終於,男人的腳步動了。我一時興奮的心跳加速。

就在他俯下身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,我一躍而起,靈巧的避開身後可能有的攻擊死死的扣住了男人的脖子。男人也不是吃素的,憑著力氣的優勢就要反客為主。我知道掐脖子並不能制勝,他的手剛到我要去搬我的手,我就迅速收手,集中全部力氣,以最快的隨度卸下男人的左臂。

男人的左臂瞬間無力下垂,我趁著人類對痛覺的反應時間又卸下了男人的另一只手臂。雙手才再次扣回男人的脖子上。

我冷冷的看著要擁上來人,疾言厲色道“別動。”

看著他們停下了動作,我再次提起右腿,使勁力氣向著他的一條腿順著腿部回彎的方向用力一磕。

剛剛只叫了一聲的男人再次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嚎。不過看著門口越聚越多的黑洞洞的槍管,我心下一片沈重。

但到底沒有什麽是一帆風順的,能順利進行到這一步我已經謝天謝地了。手裏這個想必是廢材一個,調查了我的資料就覺得我毫無殺傷力,剛愎自用才這麽輕易的就將自己交到了我手裏。

“所有人都出去,後退。”我冷冷的命令著。

天空依舊黑沈沈的,背後幾十步的距離就是連江,連江下游是人們玩漂流的好去處,而上游則因為水流湍急,地勢險峻,且攜帶有大量的泥沙,連旅游開發都省了,聽著這水流的聲音,想必我身處的就是上游吧。

前方不知道有多少明槍暗箭,只有連江的方向還算清靜。

“不許跟上來,跟上來我就殺了他。”我死死的扣住男人的喉嚨,不許他說話,卻逼迫他呼吸的時候還要發出駭人的呼嚕聲。一步一步,我退向連江。看著依舊死寂一片的黑夜,看來我等不到傅柏辰,只能自救了。

到底,不能殺人,最後一刻,我把手中的人使勁一推,借著反力縱身躍入了連江。

湍急的水流瞬間卷著我,像對待裏面的泥沙那樣,裹挾著向下游沖去。

十月的江水,冰寒徹骨。

一時沒有適應,搶了好幾口水,顧不上腥臭的水直往口鼻裏沖。我凝神防禦著撞到身上的石塊。雙腿火辣辣的疼。剛跳下來的時候,被水攜著打轉,撞到了裏面凹凸不平的礁石上,也不知道到底被撕開了多大的口子。

我擡起雙手防禦著頭部,想著怎樣才能上岸。在匹茲堡。這樣的事情我只遇到過一次,和Vern一起,那時候他在我身邊,就像無所不能的神。

沒有時間胡思亂想,我極力躲閃著,一塊一塊突兀出現在視野中的礁石,縱然我自負水性好,但是在自然面前,依舊顯得太渺小。

水流太急,想上岸幾乎成了不可能。

忽然覺得從後方有成排的亮光向這邊照來,還有發動機的轟響聲。

會是誰?來救我的,還是來抓我的。

看著燈光越來越近,我咬咬牙,就要埋頭進江水,卻聽到了不甚清晰的呼喊聲“澄沫,姜澄沫。”是彥軒哥哥的聲音。

在一片發動機的轟鳴中,在江水激流的怒吼中。我聽到了那聲呼喊。我心中驟然一松,剛想開口回應。只張開了嘴,還沒等發出聲音,就讓江水嗆的不能言語。

我一邊咳嗽,一邊盡力掙紮,希望他們能看到我。

忽然感覺有什麽大塊物體從後方沖了上來,我一驚,趕緊想要躲開,這讓這麽大的石頭撞一下,不死也得沒半條命。

就在這一躲,一錯身間。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。後面沖上來的不是石頭,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——傅柏辰。

同樣因為江水的緣故,無法開口說話,他伸出一只手臂將我卷進懷裏,另一只手高舉著十分晃眼的東西,應該是示意著我們的位置。我配合他劃水。不知道是水流至此已經變緩了緣故,還是因為有傅柏辰在,江水便在我這裏緩和了的緣故,我感覺好受了許多。

我看他的眸子,冷冽的,堅定的。他看到我在看他,那眸子中卻瞬間透出令我心驚的柔情。

那眸子的背景,是怒湧的江水,是黑沈沈的天空,但是迸發出的,卻是可以點亮黑暗,灼盡江水的火焰,卻偏偏還有繞指柔一般的溫情。就像終年冷冽嚴酷的極點,那幾道劃破人心的極光。無與倫比的美麗!

我想,一眼萬年,不過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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